今天吹著徐徐的涼風,感覺懶洋洋的,整個人就只能用慵懶來形容。媞菈找我陪她去醫院,而我正想瞭解夏威夷在地的生活。先送攤在泥的媞菈兒子卡那去上學,卡那下車前用力的抱著親妺妹,許久才依依不捨的下車。學校附近有指示燈上面寫著:當此燈亮起時限速25KM,不同於台灣僅有紅白色的警示標誌。沿途經過卡忽窟(kahuku),一招牌上斗大的字寫著「救救卡忽窟海攤」。不論哪裡,發展的怪手總會默默伸向海岸,如在台灣才擋下的東海岸美麗灣開發案,緊接著還有杉原棕櫚濱海渡假村開發案。
濫用土地徵收,誰是下一個受害者? |
心情略顯沈重,猛地回神才發現媞菈停在一層似度假小屋的草皮上。問過媞菈才知道原來已抵達醫院。漆著海水藍的主結構,屋頂鋪著似瓦的材質,大片草皮與迴廊,空地種植著熱帶植物,陽光灑落洩了一地溫暖。我瞇著眼,看著如希臘般的藍白色調,懷疑自己是否到了什麼度假小屋。掛號台的女士頭別著雞蛋花,像極要詢問入住資訊。我感到困惑的看著媞菈填著一張張的文件,感受著四周緩慢流動的空氣。在媞菈填文件時我顧著她的女兒希瑞娜,等媞菈終於結束掛號過程後來到我身邊,指著希瑞娜說「妳的新生寶寶!可以先有寶寶再結婚啊,生小孩很快五分鐘就好了,而男人都在流浪。」我看著她笑了,笑自己也笑她的豁達,笑男人的流浪。媞菈的男人不在她的身邊,從生產到後續的檢查都堅強的一個人處理。媞菈是大溪地人,先生是夏威夷的職業漁夫,她先生到大溪地時對媞菈一見鐘情,交往後於家鄉拉斯維加斯結婚,媞菈那時約芳齡二十五。
一位穿著隨性腳踩Nike運動鞋的女人從我面前跑過,我順著腳往上看,短金髮隨風飄揚。她表示要看寶寶時我才知道原來她也是醫生,沒有白色醫生袍的她指向走道的另一方。隨著媞菈走了進去如同進到水族館,熱帶魚悠遊於海草間,尼莫調皮嬉戲,白色水母與海馬成群結隊,章魚張牙舞爪的盯著來往的人們。我看著不同於台灣白色冷冰冰的素面牆壁,想起曾看過關於藝術治療的書講到醫院彩繪牆壁的功用,尤其在兒童醫院可降低孩童的緊張與焦慮情緒,如今親眼見識感到溫馨。接著進到一間充滿可愛掛畫、玩具、故事書和拚圖的遊戲間,在這裡我才知道原來媞菈不是公民但希瑞娜是,所以希瑞娜先掛在母親名下,三十天內會有一個表,申請後會獨立出自己的檔案。然而醫生說這是理想狀況,通常會耗時更久。
接著是幫寶寶量身高體重,但不同於台灣常用的電子秤,我在這竟看到古早的量尺機器。丈量完換另一間充滿寶寶照片的診療室,在裡面等待的期間我們從一張照片看到另一張照片,照片中的視線令我有些不知所措。護士帶來媞菈生產那間醫院傳來的資料,結果竟然生產時間錯誤!我們又繼續等待,繼續看照片中的小孩與被照片中的小孩看著。當已喪失時間感時,一位充滿特色的醫生出現,後邊跟著應該是醫學生的人。
醫生先開始解釋他穿這樣情非得已,戴著口罩,頭頂紅色帽子,身穿藍色上衣,腳穿西裝褲,鞋子則是棕色休閒鞋配白襪。醫生一進診間就開始自言自語,然後詢問媞菈狀況後開始談自己的老婆與小孩。問及媞菈有沒有藍卡,醫生表示和社工有關係,媞菈很不高興,提高音量的說她並沒有低潮憂鬱,所以不要一直叫她找社工!雖然醫生表示只是例行性詢問…
醫生接著一邊碎碎念,一個步驟一個步驟講解。當初生產醫生在拉的時候太用力所以腳有些黑,接著摸摸頭說什麼地方開了怎樣,用了一堆醫學名詞,搞得媞菈異常緊張。醫生表示只是要講解給學生聽,不過那位雙手交叉於胸前的學生感覺得出來已略顯不耐。接著醫生把耳槍從牆上拿下來,檢查完耳朵把尿布打開,指著寶寶肛門講完,又把充滿大便的尿布慢條斯理的包回去。醫學院學生趁醫生和媞菈講話時把哭泣的希瑞娜的手塞進她的小嘴裡…忽然令我懷念起台灣專業的醫療資源,媞菈約好下次回診時間後我們帶著嚎啕大哭的希瑞娜離開了醫院。
媞菈的朋友帶來些食物,包括商場肥嫩多汁的烤雞、撒上海苔的燉肉飯還有些甜玉米,配上鳳梨混橘子的果汁,最後以布朗尼做為完美結尾。
九點四十八分又下了一場陣雨,十點十分又一場…好個陰雨綿綿的天氣啊~但我喜歡微風吹拂的感覺,令我…昏昏欲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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