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個大早,聽見媞菈偷偷摸摸又神祕兮兮的拎著一大袋東西回來。我都不知PCC還有這種功能-新鮮花庫。媞菈小聲地說她六點去當採花大盜,而瑪寇妮太太是共犯!「我真不敢相信瑪寇妮太太會和我一起做這種事,她是教徒耶!」見媞菈的誇張反應,我不禁噗哧地笑了出來。
我們把花倒在客廳,開始很單純的「串」花圈,用的花是媞菈先前所說在大溪地原先只有皇室可用的小白花-大溪地梔子花(Tiare Tahiti)。媞菈串了條短花圈,我串了條長的,見還有很多花媞菈表示我可以串條給自己。於是,我串了條花圈戴在頭上,享受屬於我的皇室時刻。
緹菈與我脖子上掛著要送給卡那的花圈抵達拉葉國小,一路上清香伴隨。經過卡那的班級,見卡那拿著我們共同完成的海報正向大家介紹他自己和可愛的妹妹。八點零四分,幼稚園至六年級各班級開始向禮堂移動,八點十八分集合完畢。「禮堂」不大,可能比台灣有講台的室內運動場小些。這間小學的人數看來不是很多,不過各色人種都有。
先是校長致詞,再來是兩位女士發T恤給跑步跑最多的小朋友,有趣的是各年級加起來的長度隨著年級開始遞減,長愈大愈跑不動?結束後才是頒發「超級小市民」的證書,速度…很快!小朋友上去排一列,卡那都還不見蹤影,結果他上台時其他小朋友都下去,僅剩他一人。這些超級小市民於禮堂外接受家人贈與花圈或糖果花圈,並一同照相。照一照回自己班級,裡面有小朋友在表演唱歌,八點四十分結束。
下午一點十五分媞菈興奮地跑進我房裡,表示她托一位在PCC內工作的男性朋友(媞菈認為他喜歡她)幫忙拿明晚火刀舞的票。媞菈說如果我打扮漂亮一點,他說不定會以折扣價算給我,我不喜歡那樣同時也著實不是我的長項。決定只看星期六白天的薩摩亞高中生傳統技能比賽,包括演說、編籃子、剝椰子殼、升火、歌舞等,這是我繼火刀舞開幕賽最想看的部分。因媞菈對這部分無感,所以她用她的年票讓我帶卡那免費入場,原票價十美金。「妳也可以用妳的繪畫賺錢」,媞菈指了指掛在牆上的中國字畫說道。中國字畫在夏威夷以在地風光為圖樣,像是椰子樹、海豚、彩虹、花草和鳥類等轉為英文字。曾在皇家夏威夷購物中心的ABC商店看到大量生產的印刷字畫,有英文和夏威夷名,一般來說現場作畫約一個字一至二美金不等。
下午三點多帶眼鏡的傳教士換了個新夥伴,擁有燦爛笑容圓滾身材皮膚黝黑的莫伊莫伊。我念著他的名字不禁笑了,可愛的發音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莫伊莫伊看我笑也跟著笑,他說在夏威夷每次說自己名字夏威夷人就笑,因為他名字的發音在夏威夷語裡是「去睡覺」,所以他在夏威夷的暱稱就叫「去睡覺」。
莫伊莫伊來自東加,他說離開東加前LDS的成員就占了百分之八十五,我訝異於比例之高。如同堤梧,莫伊莫伊覺得來夏威夷沒有太多適應上的難度,惟有這裡的物價比東加高出太多,像他們買地可以在地上「任何地方」隨意蓋自己的房子。他有六個兄弟姐妹,而他父親的兄弟有十八個子女,他父親說六個就夠了。「我父親買了好大一塊地,我們基本上不愁沒地方住,但我父親過世後土地沒有分給每個兄弟姐妹,所以我要自己賺兩千元蓋房子。」莫伊莫伊道出在東加都是以家庭為考量,父親過世後由老大接下來照料,不像在夏威夷,無論任何花費都只考量到個人。「妳是我的朋友,如果妳來東加,我可以送妳一塊地。」什麼!?我只記得我瞪大雙眼盯著他看。土地用送的!?「在東加我們什麼都不用付,只要付水費和電費。」所以當我問莫伊莫伊之後要不要再來夏威夷時,他歪著頭說:「我也不知道…夏威夷物價實在太高了!」
我喜歡和傳教士聊天的一個原因,是可以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以及他們的文化背景。像是與莫伊莫伊聊天,就讓我多瞭解東加一些,更拉近我與東加的距離。一個地方吸引我雖然文化和藝術占很大的比例,但最重要還是人民與我的連結性。莫伊莫伊先前學藝術有在畫一些圖騰,然而因為他本身是LDS成員,所以只幫他朋友畫;另他表示有一些東加人如原本就已有紋身,去教堂時會穿長袖已遮蔽他們的刺青。莫伊莫伊說「我以前畫圖騰,我朋友著色,才花幾個小時有五百東加幣進帳。那時我有一堆朋友都要給我畫圖騰,但後來我爸生氣不准我再畫,要不然一堆朋友全擠進屋裡。」當我與戴眼鏡的傳教士聊天時,可愛的他撿了一旁的刀子揮舞,說想到早期的日子用這砍椰子。
與傳教士道別後才在新聞上看夏威夷歷史戲院(Historic Hawai'i Theatre)有馬莫藝術時裝秀(Mamo[1]
Wearable Arts Fashion Show)!由一個重視並推廣夏威夷原住民文化及教育的機構PA‘I FOUNDATION[2]所辦,時裝秀中使用大量樹皮與圖騰,不只傳統還有創新的展示。從晚上七點到九點或十點(不同網頁說法不一),價位從20、35到50美金。此令我想到台灣由尤瑪•達陸(Yuma Taru)與「野桐工坊」團隊於雪霸國家公園舉辦的泰雅服裝秀,於山野圍繞下將泰雅傳統圖紋以新的時尚設計面貌展現。
今天晚上亦是涼風陣陣,看來這種天氣會持續到我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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