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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31日 星期三

倒數日子的夏威夷麥當勞豪華早餐!?

繼續生活的日常,等待倒數的日落。等待的日子,讓人期待又有些茫然與不捨。每當在十字路口時,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出路;或許不是那麼偉大,但卻是最適合我的。或許是近日陸陸續續接連有人來看房,或許是因要離去的複雜心情,我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在媞菈家,媞菈的朋友前來與媞菈一同吃飯,我因想一個人靜靜故開車離去。一駛出去沒多久差點與沒長眼的車相撞,駕駛人為畢業生。我一路往下開,經過個陡坡,來到紅綠燈時才想到不知要去哪。於是一個急迴轉,再次往上爬升,交通工具卻從車子變成摩托車。騎著摩托車經過兩個中國旅客身邊,其中一人想去青青大草原,另一人用濃濃口音說:「有什麼好看?那裡什麼都沒有了」。聽到他們的對話,讓我當下決定前往青青大草原。一直往上的斜坡令我的摩托車有些吃不消,於是牽著摩托車經過一大片用鐵絲網圍起來的「雜草林」(沒有人照料的青青大草原,雜草長得都比人高了)。一看到那片雜草林,我就醒了。



決定出門走走,十分鐘後抵達麥當勞,打算在離去前享用當地化的特色早餐。點了豪華版,食材躺在白色保麗龍餐盒上,蓋著透明的塑膠盒蓋。打開來,看著午餐肉、炒蛋、葡萄牙臘腸和等於我三餐的白米飯!原以為豪華版僅是食材較多樣,沒想到飯也是多到像是大胃王等級。僅吃了蛋和一片午餐肉及一片葡萄牙臘腸加一些白米飯後,肚子即已撐起半邊天。夏威夷人真的會吃這種全球產業在地化的早餐嗎?對於我來說夏威夷產的芋頭派比較吸引人。卡那知道我準備要離開,「今天嗎?明天嗎?」小小的臉龐上露著很大的失落,「我會很難過」他說。

我看著卡那問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走走?於是我們一同出了門。有時直覺會帶領我們,如同轉角處許久不見的堤梧。聽著鋸木頭的聲音與熟悉的身影,想到要與堤梧告別令人感傷。堤梧問著我在這裡的一切,想起初次相逢的場景,我繼媞菈第一個認識的朋友。我們話家長、道別離,一切都感覺那麼熟悉卻又知道一切將再也不同。或許,如堤梧所言,我們會再見面。走著走著,竟看到戴眼鏡的年輕傳教士坐在車裡向我揮手打招呼!?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依舊綻放的花朵飄著清香,太陽依舊散發著它的熱能。經過塔可鐘買了馬鈴薯、飲料給卡那並與他一同吃著玉米片,看著這位陪伴我大半夏威夷日子的男孩,知道他過不久被填滿的生活會忘記我的存在,然而我的心中在夏威夷的回憶裡會一直有他。我們聊著卡那的小妹妹,聊著卡那的學校與媞菈,我們手牽著手回到媞菈的住處。媞菈仍於房內休息,於是我帶卡那偷吃塔可鐘的事就成為我倆的祕密。

晚上以義大利奶醬配上早上吃剩食材,加上花椰菜、洋蔥、大蒜、雞肉等也成豐盛一餐。晚餐後瑪寇妮太太找我一起看電影,理所當然是宗教電影。約莫兩個小時的電影時光,強尼林果與耶穌基督來北美洲的故事。前部片以一位在原住民部落的白人店家觀點出發,林果是一位貿易商,他前往該島欲娶老婆;在那島上有個規定,就是婚禮前要與女方的父親進行交涉。林果欲娶的女孩瑪漢娜是島上公認的醜女,她的父親也不認為她能換到很多頭牛。村民都譏笑她想說她的身價只會有一頭牛,結果林果一口氣允諾要給八頭牛,並表示瑪漢娜值得;所有的村民都認為他瘋了。瑪漢娜的父親及親友團皆嚇到,因八頭牛在村莊可以成為有錢人。隔天林果果然現身並依約定帶來八頭牛,於婚禮當天偷偷帶著瑪漢娜離開去度蜜月。當他們回來時,白人店長發現瑪漢娜變成既快樂又美麗的女人,甚至她的父親還說她值得十頭牛。白人店長不明白,強尼林果表示村莊裡女人的價值是以牛隻來計算,而他從瑪漢娜還小時就喜歡上她,她一直很漂亮,然而在大家甚至於自己父親的否定下,她才會有如此大的改變。而現在大家所看到的是真實的她,最重要的是她自己本身散發的自信。查詢網路後得知,這部1939年約二十五分鐘的電影來自派翠西亞麥克葛爾(Patricia McGerr)於婦女節所著的故事[1]

耶穌基督來北美洲是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LDS)拍攝的第二部系列片,聽瑪寇妮太太的先生說因為大多人都知道耶穌基督在耶路撒冷的故事,卻很少知道美國這邊同時發生的事。簡單來說,就是北美原住民祭師預言上帝之子將到來,男主角的父親小時看到天象,也聽到祭師這麼說,一生深信不疑。他的兒子喜歡上當時首領的女兒,同時也在現實的美好與信仰的堅貞中搖擺不定。首領殺了當時的政府想自立為王,但晚上時分天搖地動,首領被男主角所刻的石塊壓死。最後耶穌基督從天而降,也治癒了要救男主角而瞎了眼的父親。不用懷疑,男女主角最後當然在一起。影片一開始就表明人物為虛構,但事件與地點屬實。


可愛的魚餌
媞菈表示通常準備釣具就要花上一個小時,最好在天未亮時捕魚,天剛亮也還可以。可惜的是媞菈的老公不在,不然媞拉說他可以載我出海帶我一起去釣魚。家中客廳除了釣魚常用的魚具外,還有插魚的魚叉,「我和卡那先前就是用那個插到魚,後來用中國菜的調味方式處理那條魚」媞菈指指魚叉說著。我喜歡奇形怪狀的假餌,尤其是鈷藍色摸起來黏乎乎的魷魚型。

姘德與日本人卡麥達拿著卡片與我道別,風輕吹,而我的心隨風飄搖。



[1] 參考資料:http://en.wikipedia.org/wiki/Johnny_Lingo_(1969_film)

2017年5月28日 星期日

離去前的解放

來夏威夷後什麼都有第一次。第一次穿比基尼,第一次在沙灘上袒胸露乳!有些事年輕時不做,老的時候就沒辦法做了,像是什麼?像是早上清晨五點起床去裸泳看日出。太陽尚蓋著雲朵賴床,我已整裝準備往私人海灘走去。一開門只見一男士往私人海灘走去,嚇得我急忙將媞菈送我陽光下綻放的大溪地梔子花沙龍拉緊,奔回家中套件黑色T恤。




五點三十四分拉開白色小木門漫步至私人海灘,放眼望去並無半個人影。厚重的雲層下仍可見透出的乳白凝脂色月光,日出時間已到只見阿波羅仍無意駕著馬車出現。灣內海水尚淺,寒冷的海水刺激著我的毛孔使寒毛豎立成針葉林。





一路走向石頭砌成的堤防,海水一波波撫過我的腿,頂著清晨的寒風踏上未漲潮時方能見著的石頭小路。堤防上長著青苔,望向右側崖後的私人海灘,再往左望向左側的海岸線,再往更遠處可眺望朦朧的小島影子。想到媞菈曾說於此見過鯊魚,見逐漸上升的海平面,我跳下堤防見海水已從我的大腿升至腰部,我似穿了整片海洋製成的群擺,搖晃著走回岸邊。



打著哆嗦的我,相機設定自拍「裸跳」照,看著細線狀的毛毛細雨突然落下,一次次跳躍的我看著彩虹的形成。風將沙龍吹起,像是飄揚的梔子花。雨停歇,色彩分明的彩虹不客氣的霸占整片天空。彩虹總是在雨天與太陽出現前才會存在,在不同原住民的神話中多帶有橋樑之意,跨越兩個世界。我看著彩虹,想著現實中的我也來到另個世界,一個似曾相似但又截然不同的世界。人生中,何嘗不是一次次的跨越與一次次資格的考驗與試驗?




位處的地形從我所在處往左延伸,不斷向外拓展。雖此處為私人海灘,但心情仍因緊張感受到心臟奮力跳動。想起白居易「憶江南」中的「日出江花紅似火」,以前喜歡日落甚於日出,在於日落時的餘暉往往更為豔紅。然比起日落時分續接天鵝絨般的黑夜,柔和的日出似更能予人平靜的氛圍。



見太陽已緩緩於海平面上露臉,遂一步步往海中走去享受與大自然合而為一。沙龍下一絲不掛,海水越過沙龍包覆我的肌膚。慢慢蹲低臉朝下使全身飄浮於海面上,閉上眼聽海浪波動的聲音,感受海面上頭髮如海菜的擺動。翻過身臉朝上,張開的雙臂微微下沈,風吹過如海上浮島的臉,我呼吸著感受著傾聽著等待著。



等待著什麼?等待著海風再次吹起?等待著浪潮再次襲來使我的身軀起波浪式擺動?等待著白光愈發溫暖?腦袋空白無思一物。魚肚白的天空與無法直視的光並未溫暖我的身軀,顫抖著起身,一陣寒風使我掉落滿身疙瘩。我享受著片刻無人打擾的時光,享受被自然無束縛的包裹,享受只留存感受的當下。



離開海邊再望一眼,一切並未因我曾短暫駐留而有任何改變,似只留下氣息與被我踩踏過的沙粒。轉身,梔子花此刻如從我身上長出,與我的肌膚親密的再沒有空隙的阻撓。我的離去,只不過如同被風吹起的細小沙礫;然而砂礫在顯微鏡下的萬千,即是人與人間交流產生的火花。

回到家見門已開嚇了一跳,在屋外沖腳時聽見窗戶的開啟聲,媞菈的聲音從內傳出,那般熟悉那般自在。一直顫抖著進到房間,準備好盥洗用具即衝去沐浴,再來杯熱巧克力暖和身心。電鍋裡的水煮蛋,烤箱裡的冷凍起士花椰菜派,如此的日常也將隨著我的離去停留於心海不禁有些感傷。將手放在鍋子的上方,隨著熱氣的上升感到再次甦醒。


下午三點半前往附近的主教家,參加他們幫卡那舉辦的生日派對,抵達時才發現原來是早上看到有私人海灘的那戶人家。緹菲是主教的女兒,我與他們一起玩水球、彈簧床、追逐、躲貓貓,就像回到童年時光。我已忘切實際年齡覺得自己像孩子王一樣,讓我不禁想到童書「野獸國」的那個小男孩。與緹菲爬上石砌圍牆一起看風景,她指著一棵樹:「這是披薩樹!因為葉子揉爛後有披薩的味道,葉子的汁液也可以拿來畫畫。」我們躍下石牆,在披薩樹下聞著披薩香,「妳喝過菠菜冰沙嗎?很好喝,妳一定要試試」緹菲認真的看著我笑著說道。




以為的午餐成為晚餐,下午五點十九分開動。在烤雞、玉米、串燒和薯條的包圍下已滿腹,西瓜作結,有著卡那頭像照片的巧克力蛋糕是今日餐食重點。感覺在夏威夷後自己的轉變,不知是環境亦或內心。要離開前,緹菲拉著我的手走向彈簧床,拜託我再陪她玩一次就好。氣喘噓噓的我離開彈簧床,只見她消失了一會兒,再出現時她手裡拿著貝殼項鍊。緹菲為我掛上她握在手中對她來說略顯長的貝殼項鍊,她對我說那條lei送給我。當下我突然明白花圈lei的涵義與重要性,透過貝殼項鍊我感受到一股最真誠的情意。「我沒想到她會送妳項鍊,妳要好好保留」媞菈在回家的路上和我如是說。

很多人說拉葉是個寧靜的小鎮也是個自成一格的泡泡,人們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我承認上述說詞,然而認識其中的人之後,感受到拉葉的活力與生命力。拉葉之所以特別,在於這裡有來自其他玻里尼西亞島國居民的特性,在於人種的多元,在於這裡既像是夏威夷又不全然是夏威夷。


晚上起風但心如暖陽進駐。

2017年5月26日 星期五

從瑪卡普吾登山小徑(Makapu’u trail)到恐龍灣,最後一探女巫的傳說

一大早天空還來不及拉開粉紅色晨幕我就已上了公車,繞了阿拉莫阿那中心(Ala Moana)一圈找到科納路,即時趕上23號公車。一路上心情有些忐忑,看著厚重的雲層心情也似有了霧霾,接著更下起毛毛雨。抵達夏威夷海洋生物公園(Sea Life Par)時感受到撥雲見日的喜悅,陽光顯得格外溫暖迷人。因公車瑪卡普吾(Makapu’u)附近沒停,我搭乘十一號公車沿著峭壁往回走。搭乘十一號公車的好處是可自己控制速度,也可隨時停下欣賞美景,如今日我繞著皆為海鳥保護區的考希凱普島(Kaohikaipu)和又稱兔子島的瑪娜娜島(Manana),以不同角度細細品味。






到了瞭望點,身旁充斥亞洲人。聽著鄉音重的旅客指著遠方的島嶼大叫「龜山島」,當下讓我有些錯亂。順著人潮前進,瑪卡普吾登山小徑(Makapu’u trail)分為兩條路徑,舊的通往燈塔但如今路況差,多數遊客走的是新的道路。路上裸上身的男子與繫著比基尼的女子們以焦糖色的肌膚展示來夏威夷的成果,泛白的枯樹枝如童話故事中老巫婆乾枯的手指。米黃色是大地主色調,綠色樹叢遠望似礁石上的青苔。浪花白得刺眼似與藍色脫鈎,再也沒有漸層色的牽絆。一轉頭只見警察騎著紅色沙灘車戴著白色安全帽從我身邊駛去,駛過長著金黃小球羽狀複葉的金合歡。










仙人掌在夏威夷很常見,留下足跡的舉動在夏威夷竟也常見。只見仙人掌肉被刻著誰愛誰,或立可白寫著到此一遊,心疼仙人掌的同時,一長髮飄逸的旅客正準備向仙人掌吐露心聲。仙人掌沒有「國王的驢耳朵」這種會被砍頭的祕密,非針狀的斗大葉片成不了武器,只好默默生長獨自癒合著傷疤,等待有天或許能將這些祕密獨自包覆療傷。









一到四月幸運的話可在這看到座頭鯨(humpback whale),瑪卡普吾小徑的頂端可遠眺兩座島嶼以及海岸線,亦可看到歐胡島最東端的紅帽白身的燈塔。在最頂端有加設鐵網,生性浪漫的旅客似喜愛在世界各地的鐵網鎖上與愛人的鎖,不知此鎖是心鎖還是枷鎖。十一點三十七分從頂端往下走,十二點十三分到招牌入口。三十分即抵達海洋公園站,運氣還不錯,第一班22號公車十分鐘後就到。一點時進入恐龍灣,一點十二分買好7.5美金入場門票,參加十五分的影片播放。內容從歷史(火山爆發又因海水侵蝕而形成海灣)講到生態保護(不得碰觸動物、不得餵食、不得踩珊瑚)。約十分鐘的內容,而於版上簽名的人下次前來時可不用再看一次影片。
 
接駁車乘車處




恐龍灣因其如側身恐龍的岬角而取其名,向來是遊客的必到之處,排名第一的浮潛勝地,然而今天人「相對」比較少。電影志工問著:沒有人了嗎?不知是天氣因素,或是最近水母出沒。在這裡你可以選擇走路上下海灣,也可以搭車往下至恐龍灣七十五分美金,往上至停車場一美金,來回為二點五美金。今日並無打算下水,純粹來與恐龍有場約會。我想,我大概是整個沙灘最詭異的女性吧。即便捲起褲管,但和比基尼及泳裝辣妹們比起來,我還是穿太多。沿著沙岸走,半透明的小魚好奇的出現在淺灘。摻有火山砂礫的沙令我留意到腳上的涼鞋痕,原來不知不覺太陽已在我的身上留下印記。坐在沙灘上看著甫留下的腳印被潮水帶走,我想留在心裡的專屬印記將更清晰鮮明。









下午兩點零八分,往上慢慢邊走邊欣賞風景,二十五分抵達入口。在等公車的期間,就坐在草皮上看地圖,躺著看陽光從葉縫間灑落,悠閒的聽著四處遊晃的雞啼。上了公車進入市區溜搭尋找傳說中的「女巫石」(witches stones),亦有人稱它們為治癒石(healing stones)。





庫希歐(Kuhio)海灘有一用鐵欄杆圍起來的石頭群,先前來市區時從前面經過但沒有特別留意。被鐵欄杆圍著的巨石比起出生石多了些距離,如今只剩鴿子可以恣意地在石頭上停留。牌子上寫著傳說中這四塊石頭來自四個具強大法力的大溪地治療師(也有人稱他們為卡胡納Kahuna)-卡佩瑪胡(Kapaemāhū)、卡普尼(Kapuni)、奇諾希(Kinohi)和卡哈羅亞(Kahaloa),他們曾居住在叫巫魯窟(Ulukou)的地方。早在歐胡島的首領於1500年統治歐胡島前,這些治療師就從賴阿特阿島(Raiatea)上的莫阿烏拉努以阿基阿(Moa’ulanuiakea)移居此地,而這四位治療師的名氣因奇蹟般地治癒他人而散播。當要回到賴阿特阿島的時間到來,他們請求讓兩塊石頭放置在居住的巫魯窟,另兩顆放在他們最愛於海中洗澡的地方。這四顆巨大的石頭從凱木基(Kaimuki)取得,並於「卡恩」(Kāne)夜由上千人運送至巫魯窟。咒語、禁食和祈禱持續一整個滿月週期。最後這四位治療師在離開夏威夷前,給予石頭名字以及超自然力量(mana)。






看著鴿子在充滿超自然力量的石頭上低頭望著我,看著牠們不顧一切的享受悠閒的午後。想著卡通與電影中總有人因魔法變成鴿子,或許牠們也嘰嘰喳喳的哀求變回人形。不管如何,這些純白的鴿子恣意地在石頭上大小便,葉子的陰影鋪在石頭上讓牠們享受不被打擾的一方天地。那些咒語、魔力似乎都不再管用,鴿子咕嚕地轉了下眼睛,伸展下翅膀,不理會我的注視逐漸的闔上我倆間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