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印度常感到時間錯亂,所以我也不打算按時間寫我的印度遊記(牽拖)。總而言之,這一篇我想談論的是關於「行為」這檔事。
在印度與印度友人在一起時,煞到我朋友位屬婆羅門階級的印度友人最常和她說:「This is not a good
manner」(邊講還會邊搖頭)。身為一名人類學的初學者,當初在印度雖謹慎地避免觸犯當地風土民情,但總會不小心的越過線。我想或許每一個在印度旅行的人或多或少都會遇到像我們一樣的狀況吧。
凡未用盡全身力量碰撞的國度,都只能透過教科書,或各類報章媒體雜誌上的描述拚湊一張歪七扭八的臉,如同整型的人東補一點西刮一點般似的。我對印度同樣保持著小心、小心再小心的態度,不過這種態度隨著人與人之間的交情升溫,不久後就終告瓦解。
我和朋友總隨性的穿著寬大的衣褲走在塵土飛揚的路上,那麼不自覺的做自己,也總是那麼的不拘小節。在台灣習以為常的自主性讓我們在印度的女人堆中顯得格格不入,看著鏡中的我們,我想眼神中的「自信」與四肢透露的「自由」反射在我們的行為上吧。
我們其實並沒有特意觸犯印度的禁忌,小心的注意小腿不要偷跑出來見人,也留意腳不要對著人。在這傳統崩壞一切狀態都在流動的印度,鄉村即使仍保有早期的生活型式,但隨著人口向外流動或在都市求學、工作的人口增加,鄉村的經濟也得以改善。狀態永遠都是處在流動的模式,畢竟人永遠都不單純,我指的是我們永遠都帶著不同的「我」,由文化成見、生活習性等種種一堆價值觀所堆積而成。除了生命的本質外,外面那些層層覆蓋上去的一切,都將如影隨形的跟著我們到任何地方。
此趟旅行最讓我關注的是種姓制度的問題,20世紀由雅利安人帶來確立自身地位與層級的制度,在1947年印度脫離殖民體系後正式廢除,但在印度的社會中真的消失匿跡了嗎?種姓制度影響的不只是身份地位,還包括生活模式的慣性、思想觀念的僵化,與整個宗教和宇宙觀。與我們相當好的印度友人上篇說過來自婆羅門與剎帝利階級,所以在廢種姓制度後原有的福利與聲望也隨之受到剝奪,剩下的除了宗教上的儀式,看似留下的只有生活形而上的指稱。
卡修拉荷(Khajuraho)是一個很特別的城市,它因擁有印度最大的性廟群成為觀光勝地。早在十九世紀時,就由英國工程師T.S. Burt於叢林中發現,後來即便因戰爭毀損,仍獲得UNESCO認定為世界遺址。在這些因信仰雕刻而成的精美建築底下,小村莊獲得改變的機會,也將擁有專屬機場。在這裡工作的年輕一輩,幾乎全都會說英語,少數會說流利法文與基本的中文。國際化的影響使得住在這裡的印度人瞭解語言的重要性,同時他們也希冀透過不同的方式改善村莊的發展。至於為什麼那麼多男女交媾的雕刻尤以西廟群之最眾說紛紜,有國王的風流、教導僧侶之用、印度一派別視性交為宗教儀式,到有偷窺癖的雷雨之神因陀羅(Indra)看見這些雕刻就不會下雷雨破壞寺廟。
不同種姓的人如今可以玩在一起,而居住的實體界線就由一條不注意就會忽略的水泥裂痕為代表,旁豎立著一根上頭保有不規則鑿痕的石頭柱。這個村落很特別的是年輕一代的印度人知道歷史與文化的重要性,他們知道觀光客想看什麼,他們知道哪裡仍藏有早期遺跡,可能在轉角處、牆角邊,或任何一般觀光客會不注意的地方。
但奇妙的是,這個村落卻是一些伊斯蘭教人眼中的「毒瘤」,似未開化的地域所在。不過,兩方的共同點是仰賴觀光化所帶來的經濟發展,唯有旅館與觀光產業是他們的一線生機。在這個城鎮,我們遇到印度行以來最友善的人民。不論是伊斯蘭教或印度教的友人都爭相邀我們去他們家參觀,而不同的經濟程度也立馬張顯在那一幢幢同樣由土狀堆積物蓋成的小碉堡中。
或許是受到寶萊塢的影響,這裡的男性很喜歡如我們這般行事大膽,皮膚相較白的外國人。印度女人今日即便可以有較為自由的戀愛,但主要仍是以相親為主,而過高的聘禮仍由整個家族承擔。所以嫁女兒這件事不只是一個家庭的責任,而是整個家族的義務。由於一般印度男子無法有像寶萊塢那般的戀情,所以就對我們很感興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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