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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6月5日 星期三

Good manner-關於穿著與動物

我和朋友一直不太能理解為何寶萊塢的女人可以坦胸露背,而我們稍露到小腿都不行;同樣的中東伊斯蘭教女人的穿著與肚皮舞也讓我們無法連結(我想這是很多人的疑惑吧,不過最後的結論都是「文化」)。這世上很多穿著與舞蹈都與神有關,像紗麗原是重要場合與祭典時方可穿著,如今成為生活庶民不論階層的印度代表性穿著。我想因台灣太多宗教與文化所以很難有「國服」的產生,另像夏威夷的草裙舞(hula)最早不可在公眾面前跳,乃獻神的神聖儀式,在公開場合要跳需要職照。之所以普及化是國王Kamehameha二世發現為何其他國家的人都不太認識他們的文化,因而讓Hula可以成為公開表演的舞蹈。

在蘋果綠配蕃石榴的紅、日落黃搭晨暮粉、深紫夜中配有金黃月光的紗麗上,草履蟲恣意爬過一件件亮片搭起的橋,甚至墜入針線縫製的紅大花中。我們徘徊在各式走動的色彩中,顯得那種笨重與沈悶,但眼睛卻捨不得眨怕漏看任何一位印度女人。即便藏身在相對乏味的衣服底下,我們帶著母國不拘束的文化走跳,心反而比紗麗來的輕飄飄。


插播一下紗麗。台灣不少人研究紗麗(SarleeSari),五千年歷史的紗麗原意為布料,據說是由位裁縫能手於夢中見一妙齡女子的靈感而來。「紗麗」服由三部份構成:「紗麗布」(Sari)、緊身短上衣(Choli)和長襯裙(Petticoat),而材質又依身分地位而有所差異,底層的人穿棉、麻,緞、紗,絲綢並有精美刺繡的乃上等階層的選擇。在這裡並不想討論如何穿與價位,而是紗麗的式微。

德里的年輕女性不喜愛穿紗麗除了不方便外,亦想拋棄老舊過去的傳統,走向西方化才代表新時代的獨立女性。另大陸的觸角也伸向印度看準紗麗這塊大餅,並以低廉低品質的方式搶食紗麗市場,造成手工師傅無力抵擋而倒店。紗麗對印度的代表性如日本的和服與中國和台灣的旗袍,它的設計不僅是印度文化與色彩的濃縮,更是生活的一部分。所以,我的心是矛盾的。僅管我沒有買紗麗,但如果要買我一定會殺價,然而這是否影響手工師傅的生活進而影響這個產業未來的走向?每當我們抗議名牌使用血汗勞工的同時,不也希望買到便宜又好的衣服?又要馬兒好又要馬兒不吃草的情況之下,我們都是共犯,我們每天都與各國的人在互動著。

回到good manner,有一次與印度友人一同出遊,我們愜意的在船上看著四周人家,或戲水、或洗衣、或牽著驢子,我趴在船上一時忘我,寬鬆的褲子滑到膝蓋。我在船上滾動,和我朋友躺著,後來不斷變換姿勢,到我朋友坐著將腳跨過我的腰。我因太著迷於岸邊的景象而沒有太去注意船上所發生的事,等我將視線轉回船內,看到船夫嘰哩呱啦不知用印度文和我那婆羅門教的朋友說什麼,邊說還邊搖頭。我那婆羅門教的朋友看著我們,微皺眉頭,對著我朋友說後來我們常聽到的一句話:「This is not a good manner」。我想或許是因為腳在印度教中是不潔的,所以這樣跨過我身體又朝向他們,他們覺得不妥吧。我朋友向他解釋在我們國家常有很多肢體接觸,是好朋友之間友善的表徵。那位婆羅門教的朋友表示他知情,只是在這裡「It is not a good manner」。


我朋友把腳收了回去,我也坐了起來,「端莊」的坐定於船上,等著船夫將船停靠目的地。參觀完以玻璃打造而成的印度神話壁畫,以及收容視障兒童的機構,回去時需先走過泥土地到船停靠的位置。由於是鄉下,所以船只是隨便停放。路上與一牽著驢子的當地人擦身而過,我和朋友都很想摸摸那頭驢,於是央求我們婆羅門階級的朋友幫忙問問。他問畢對方允諾後,我朋友愉快的摸了摸那頭乖巧的驢子,我興奮的摸了摸即便心中有些害怕驢大爺一時發了個脾氣給我踹上一腳,而我那婆羅門教的朋友也露出他那潔白的牙齒帥氣的拍了一張。


 回到Khajuraho後他們的朋友都興奮的聚集在那位婆羅門朋友的家中,擠在一起看我們拍的亂七八糟的相片。突然爆出一陣揶揄的嘲笑聲,我和我朋友都感到納悶,想說我們是有拍了什麼不該拍的照片嗎?結果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驢子在種姓制度中,是屬於最低階層的人擁有,因驢子駝重物是勞力的代表,所以位屬高種姓下的階層是不得碰觸的。種姓制度仍是存在於生活之中,即使界線模糊與遊移,但就如同儒家思想對我們的影響,都在血液中奔走。好吧,我們給那位婆羅門階級的朋友拍拍手,恭喜他跨越種姓,與我們一同在種姓制度中遊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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