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繼追火車事件後最驚恐的一件事了,我想。不知怎的和一位眼角畫著黑眼線的老婦人很有緣,在卡修拉荷的村落中怎麼轉都會遇到她。她穿著五彩如虹的紗麗,眼神很銳利(相信我,她真的和演巫婆的演員很像),有著尖挺的鼻子與一嘴爛牙。我不會怕她,反倒一開始覺得她人很好,因她看到我都會給我些吃的糖果(天啊,我好容易被收買…糖果屋中的小孩就是這樣被抓走的!)。遇到幾次後有了對話,有次甚至在廟前與丁庫聊天時,她也出現並坐在我身旁。
她說女人要化妝才好看,語畢拿出懷中化妝盒中的眼線盒。說真的,我不太喜歡化妝,但我喜歡體驗不同文化,所以我早就想畫上那黑色眼線。那位婆婆將黑色眼線塗在我下眼瞼上,我其實當下沒鏡子看不到自己的臉長怎樣,但畫上了黑眼線總感覺可以看到更多更深的文化,感覺和印度人可以更為貼近(自我感覺良好)。塗上眼線的眼睛剛開始有些不適,可能是婆婆弄進眼睛裡了吧,我如此猜測著。朋友和我共用一台相機,她經過時幫我們拍了一張後,笑笑的與阿克斯離去。
究竟聊了什麼我其實也不太記得,只記得晚一點閒晃時又遇到她,她遂邀請我去她家坐坐。丁庫問了我二、三次是否要去她家,而我當下竟沒有聽出其中的問題。到了婆婆家不久,婆婆開始和我介紹她家的裝潢與擺設,接著帶我去二樓說要炒花生給我們吃。不久後我朋友也出現於頂樓讓我鬆了一口氣,我們邊吃著婆婆炒的花生邊聊天。過了好一陣子準備要離開,丁庫已快步消失連個影兒都沒留下,徒留下我、我朋友和那位婆羅門階級的阿克斯。
啥米!?那是不會早點講喔!一轉身看不到我朋友,慌了。我問丁庫:「我朋友呢我朋友呢??」,他說不用擔心,她和阿克斯在一起。我轉身就跑,耳後傳來他大喊不用擔心的聲音。我怎麼能,怎麼可以把她留在那麼樣一個恐怖的空間裡?懊惱、自責著地跑著,跑過一個又一個可能認識又可能不認識的印度人身邊,夜深了視線變得較差,只能憑感覺看著遠方的黑影。
我再也不要擦什麼黑色眼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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