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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21日 星期一

奇人異事-這是啥東東?

        不管去哪個國家,都一定會碰到文化上的差異,而也一定有不太瞭解的東西,想當然爾由於全球化與國際貿易的興盛,愈偏遠的第三世界我們的問號也愈多。除了大家都知道的飲食規章外(吃的事一定要先擺第一!),還有因為外國人所以可以不懂的事情外(I don’t know解釋一切!),再來就是我們自找想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事物。
       
        如果有認真看blog中追火車的篇章,就可以知道這糖果有多令人在當下感到恐懼了。白天看之下像曬乾的莓類水果乾,但在昏黃搖動的光線下,就成了一粒粒暗紅如鮮血般的不祥之物。白天放進嘴裡咀嚼令人感到下顎疲乏,它的硬度與嚼勁都活脫脫像是在咬軟果核!咬的我實在是臉部扭曲,眉頭深鎖,搞不懂這到底有什麼好吃。同樣在火車上,看著將此糖果放在手掌上倒入口中的弟弟,那臉因咀嚼糖果而有些誇大,微弱燈光打在斜眼看我們的臉龐上,實實在在不能說我們誤會人家啊
 
不好吃的糖果...

        再來,就是關於構樹。構樹在早期原住民的生活中相當重要,在於它的樹皮可做為樹皮衣或樹皮相關製品。如今由於文化的消逝,台灣阿美族僅知台東都蘭的巴奈達力功工坊的耆老們有在傳承與推廣,另有藝術家以樹皮進行創作。而構樹在這的用法不同,是當作「牙刷」!其實將樹枝當作牙刷這檔事先前在電視的旅遊節目上有看過,但看和親身體驗真的不同!看著當地友人輕鬆恰意的拿著構樹樹枝刷牙,說什麼我們也要來試試。我朋友體驗了一下,而我則認真的刷起牙來(我當天已有刷過!)
       


        早期中國會用柳枝作為刷牙工具,我想它的質地有比較柔軟,就中醫的角度來看還有「祛風、消腫、止痛」等作用!用構樹刷牙就材質上較硬,放入嘴內咬平,使樹的纖維分裂便於深入這點我想無異於柳樹。其實這種「牙刷」相當環保與衛生,畢竟現代人基於經濟考量難以三個月就換一支牙刷,過度更換除了傷荷包也傷地球。使用樹枝「刷牙」可時常更換,同時在不傷害樹木的前提下使用自然也保護自然。

        不過我不理解的是為什麼沒有人關注「樹液」的問題呢?還是只有我會笨到將「樹液」如牙膏般擠出?將樹枝咬平後樹液就流出了,苦澀滋味比任何形容初戀的水果都還要令人難受,那種黃綠如鼻涕般顏色的液體在我嘴中不斷如溫室效應融化的冰河般上升的同時,我再也忍不任的吞.下.去.了。我露出一臉好像吞了難吃至極的中藥,吐了吐舌頭,四處張望找當地印度友人看他怎麼處理,結果他很隨性的將樹液吐出如吐檳榔汁,然後繼續刷。我看了朋友一臉,然後說:「凡事不能只學一半」。

天然染料指甲花(Henna或Mehndi )果實

2013年10月13日 星期日

奇人異事-仰頭壁畫與柳丁城門

        看過達文西米開朗基羅的壁畫,與歐洲更多大大小小、有名不有名的壁畫真蹟,不知為何印象最深也最被感動的竟然是在印度一個小旅館。這旅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很新,設備也還算不錯,整體很乾淨。然而旅館旁如建地的空地,以及些許半成品的外觀,在台灣根本不可能開始營運,我們也是這樣糊裡糊塗住了進來。
       
        對於這間旅館,我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畫壁畫的伯伯,他的影像似成為整間旅館的投射,甚至昇華成為一種象徵。踩在由木頭架高的架子上,沒有歐洲的嚴謹防護,更不可能有保險,但他就這樣坐在架子上,頭仰著45度角畫著。雪白甚而說有些死白的天花板上,開始盛開一朵朵的花,紅底黃邊藍飾紋,美麗且生動地增添一室生氣。不知畫那一塊天花板需耗時多長的時間,看著伯伯手頭上正在進行的工作,鉛筆打草稿,上色,低頭休息。因架子的關係,無法打完全部的草稿再一起上色,所以必須反覆重做一樣的步驟。所有的紋路都工整地像是機器繪製,精細且費工。我無法想像如果這是在台灣,同樣的工錢需貴多少倍,但看著伯伯專注的神情,我突然對天花板感到肅然起敬。如果沒有看到那一幕,我想我不會那麼重視那塊天花板。不誇張,一塊天花板讓我深深地著迷。看著伯伯的手,我的呼吸似也停了那麼幾秒。 



        說到柳丁城門,我和朋友是在捷布的城市宮殿(City Palace)看到此情景。當觀光客來來去去之時,我倆就這樣站在大門旁注視著這群人:三位少年約莫十來歲正拿著「柳丁」刷著大門。我和朋友交頭接耳:是「柳丁」嗎?是「柳丁」吧!?於是,我們走向前,詢問了這群年輕男子。他們一臉困惑地看著我們,似有些不解為什麼我們會對「柳丁」感興趣。我們向他們確認是柳丁後,問他們在做什麼。他們答:「刷洗城門,搭配天然染劑」。我和朋友很震驚也很感動,我想是怕破壞古蹟吧。如果是用化學藥劑一定快速得多,但他們選擇用最為環保也最不傷害那金光閃閃的大門的方式。不知道他們是真的以保護古蹟的心態,還是化學藥劑較貴,但這麼耗費人力的方式我想只有在這裡或極少數的地方才看得到。他們緩慢地進行著,我們也不好意思耽擱他們太長的時間,畢竟比起我們這些外國人,他們的眼光始終離不開那扇大門。



         回頭想想我們台灣,為了快速便利以及發展(和一堆回扣),我們拆了多少代表台灣的建築,毀了多少歷史的軌跡。台灣政府不僅沒有「柳丁」的細心,保留古蹟也沒維護,任憑古蹟荒廢然後下令拆除。中國政府開始重視古蹟,因他們知道古蹟可以帶來文化財。外國觀光客來台就是為了要看「不一樣」的建築,「不一樣」的風景與「不一樣」的人文。只有台灣政府不理解這些已逝的過去帶給我們多少無形的存在,而很多都是需透過有形的基礎架構。一幢幢房子拆了,台灣人的心也碎成片片,彼此間的隔閡更深,與過去脫離又看不見未來。我們或許只能看見現在僅存的政府官員緊抓著眼前的利益不放,如被政府利箭射傷的動物,哭泣地舔舐著傷口

2013年10月6日 星期日

奇人異事-奧修門徒

        我不是奧修的門徒,但是我喜歡他的一些思維,所以不知怎的我在印度常遇到奧修的門徒,不管是印度教還是伊斯蘭教。我那位膽小的剎帝利階級友人就是我認識的第一位奧修門徒,我們常會在一起聊一些關於印度文化與奧修思想的東西。

        我們那兩位印度友人都擁有不少的地,但在偏鄉印度的農地似沒有那麼值錢,他們聘雇農人為他們工作,而主雇關係似從他們父親那代就開始不知已傳了幾代。他們對於所雇用的農人有責任,所以他們會帶我們去看他們的土地,告訴我們土地上種植什麼又有多少人在耕作。而在參觀他們的田地的某一晚,我和我朋友受邀去剎帝利階級的田中小屋吃飯,旁邊還有牛陪伴,那天晚上還有剎帝利階級的親戚,以及婆羅門階級友人的弟弟。


  第二個我遇到的是火車上煞到我朋友的男士,一開始和他聊時他向我表示每年負責統籌計畫辦理年度奧修靈修會的就是他。雖然我很有興趣,但我不是很喜歡他的個性,過於呱噪和急於表現。總之經過一連串的奔波後,我們和他一同抵達他下榻的地方。在那裡,我遇到第三個奧修的門徒。他旅行各國,似乎對很多事都很看得開。伊斯蘭教的他,令人感到眼神堅定態度沈穩,削瘦的臉龐似刻畫著許多故事。或許,旅行帶給他不同的養分,滋養他成為這樣的人。(於此同時,我朋友很疲憊地應付著那位火車上仁兄與櫃檯對她有意思的員工...)

他告訴我人的七個脈輪,告訴我上天造人時原本只給人40歲的壽命,但人不滿足,所以人去求上天給他們活久一點。牛知道了這件事,於是牛說牠不用活那麼久,那不然給人一些好了,於是人在4060歲時活得像牛,努力地工作著。到了60歲人又不滿足,再次拜託上天,這回狗的壽命要給人,於是人6080歲時活得像條狗,累的半死。最後到80歲時人又不滿足了,這次貓頭鷹給人再20年的壽命,此時人活得如貓頭鷹般有智慧。

其實呢,這富含寓意的故事我倒是有不同的解讀,畢竟我的解讀是不同動物有不同性格,說不定到像狗的歲數,人家像吉娃娃你像獒犬或狼犬,再者也不是每個人都想要成為那種動物。好啦,我想多了,但和他相談甚歡,我也瞭解他所指的是要瞭解生命的真相,不然會一直陷在輪迴中。因我和朋友還沒留時間給德里,於是我們當了一天純粹的觀光客(我們沒很喜歡德里,所以只留了第一天與最後一天給這個城市)。回來拿暫時寄放的行李時,那位剛認識的新朋友說有個東西要給我,於是他拿了張寫好的紙條:

「生命苦短。確立你對上天的心意。試圖瞭解自己。時光飛逝,你的死亡正等著你。相信你的直覺。傾聽你內心的聲音。打開你的第三隻眼。甦醒吧,任何事都有可能。 
神保佑你
宇宙間的愛」


收到這紙條,我除了感動還是感動。如同我那剎帝利的朋友從未畫過圖送人,知道我愛畫圖所以畫了張小圖送我,畫中是一個如天神的人拿著筆低著頭在雲朵上畫畫,旁邊出現像樹枝的生物踩著如綿花糖的雲,還有小鳥在枝頭上正準備高歌一曲。他當老師的親戚看不懂但對於他動筆畫畫感到不可思議,而我第一眼已愛上他畫中意境,那名低頭畫畫男子竟和我感覺如此相像!或許,我們在某一階段遇到某個人都有其意義存在,而我們都準備好接受「改變」...


2013年10月1日 星期二

奇人異事-抓奶龍爪手!

        這是我繼追火車事件後最驚恐的一件事了,我想。不知怎的和一位眼角畫著黑眼線的老婦人很有緣,在卡修拉荷的村落中怎麼轉都會遇到她。她穿著五彩如虹的紗麗,眼神很銳利(相信我,她真的和演巫婆的演員很像),有著尖挺的鼻子與一嘴爛牙。我不會怕她,反倒一開始覺得她人很好,因她看到我都會給我些吃的糖果(天啊,我好容易被收買糖果屋中的小孩就是這樣被抓走的!)。遇到幾次後有了對話,有次甚至在廟前與丁庫聊天時,她也出現並坐在我身旁。

        她說女人要化妝才好看,語畢拿出懷中化妝盒中的眼線盒。說真的,我不太喜歡化妝,但我喜歡體驗不同文化,所以我早就想畫上那黑色眼線。那位婆婆將黑色眼線塗在我下眼瞼上,我其實當下沒鏡子看不到自己的臉長怎樣,但畫上了黑眼線總感覺可以看到更多更深的文化,感覺和印度人可以更為貼近(自我感覺良好)。塗上眼線的眼睛剛開始有些不適,可能是婆婆弄進眼睛裡了吧,我如此猜測著。朋友和我共用一台相機,她經過時幫我們拍了一張後,笑笑的與阿克斯離去。

        究竟聊了什麼我其實也不太記得,只記得晚一點閒晃時又遇到她,她遂邀請我去她家坐坐。丁庫問了我二、三次是否要去她家,而我當下竟沒有聽出其中的問題。到了婆婆家不久,婆婆開始和我介紹她家的裝潢與擺設,接著帶我去二樓說要炒花生給我們吃。不久後我朋友也出現於頂樓讓我鬆了一口氣,我們邊吃著婆婆炒的花生邊聊天。過了好一陣子準備要離開,丁庫已快步消失連個影兒都沒留下,徒留下我、我朋友和那位婆羅門階級的阿克斯。


        我亦起身準備要離開,邊道謝邊握手抱婆婆感謝她的好意,說時遲那時快,婆婆如鰻魚般滑溜地一個轉身,張開右手掌擺出猴子偷桃之姿,繞過我在胸前的手,用力地朝我右胸部抓了下去。我從來沒有像這樣被女人騷擾到如此不悅與恐懼,我推開她然後起身快步要走,她又抓住我說要合照。她為我朋友也畫上黑眼線,邊拍照邊說要不要嫁給她老公,她老公多好又多好。我那時嚇到有些神智不清,只希望這一切趕快結束。


        後來要離去時那位婆婆一直要我們「repeat after her」我講著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的印度話,婆婆和我說轉角樓梯是她女兒的房間。瘋瘋癲癲的狀態加上剛才的「抓奶龍爪手」讓我整個人快錯亂,婆婆開心地大笑聽著我學她說的「印度話」,阿克斯笑了出來邊搖了搖頭(我也不想問是什麼意思了),我一直走一直走,出了房間道再見後就衝了出來。出了門後才再遇到落跑的丁庫,他說他已經受不了了,再待下去他怕他會瘋掉(所以就自己一個人脫逃!?)。他說小時候和這位婆婆很好,但後來不知怎的,她的精神狀況就變得愈來愈糟糕,現在還是會同她講話,但已不像從前那麼常去她家。

        啥米!?那是不會早點講喔!一轉身看不到我朋友,慌了。我問丁庫:我朋友呢我朋友呢??,他說不用擔心,她和阿克斯在一起。我轉身就跑,耳後傳來他大喊不用擔心的聲音。我怎麼能,怎麼可以把她留在那麼樣一個恐怖的空間裡?懊惱、自責著地跑著,跑過一個又一個可能認識又可能不認識的印度人身邊,夜深了視線變得較差,只能憑感覺看著遠方的黑影。

        那間賣糖果餅乾的雜貨舖前的身影,不就是我朋友!?我衝過去大叫她的中文名字(好像又嚇到不少當地人),她笑嘻嘻地轉過來問我怎麼啦?我不知道我在她眼中是什麼模樣,但我只知道當時我的瞳孔放大,心跳得飛快。我唯一感覺到的是自己的眼睛張很大很大(張大一點才能看清楚點啊),我靠超近的用中文問她:「妳沒事吧!?」她無辜地看著我笑說:「沒有事啊,他帶我來買糖果」(指指阿克斯)。結果反倒是我朋友被我嚇到,反問我:「妳沒事吧!?」。突然放鬆的我,想說到底是怎樣啊,為什麼別人的印度友人把她保護得這麼好,我的印度友人是遇到事情自己先落跑。

              我再也不要擦什麼黑色眼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