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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9月22日 星期日

奇人異事-藍毛衣之戀

        其實,比起與我一同旅行的朋友來說,我的印度寶萊塢之戀硬要說應該可以說是兩場吧,不論是哪一場都比不上我朋友那邊的持久。我這邊不論要說是單戀還是暗戀總是如火山般地爆發,然後如火山岩流入海水中那般地默默結束,來得快去得也不慢。這位Mr.藍毛衣是我和朋友私底下對他的稱號,因為他身上的那件天藍色毛衣

        與他的相遇是追火車事件中的後續發展,好不容易到我們應該位處的車廂後與火車上的站員理論,礙於對方的英文不好,所以我們透過甫認識的翻譯協助我們溝通。那位翻譯人員就是後來在卡修拉荷時住宿的飯店老闆!他問我們是否找到地方住,我們且過且走的方式下當然還沒,於是就這麼樣地「順便」和老闆一同搭嘟嘟車回飯店。Tuk tuk tuk的愈來愈多人一起到了飯店,填一大堆表格。當我等著朋友時老闆問我們要不要學煮印度奶茶chai?我們興奮地直答要,但朋友因為已經填了一半,所以我就和一位印度年輕男孩跑去廚房。


        說是學煮拉茶,倒不如說是當他的助理。從頭到尾,倒多少牛奶與香料全是他說了算,而且一切「憑感覺」!在丁庫家中磨masala香料的回憶,讓masala chai這種印度香料奶茶成為我在印度不可或缺的飲品,甚而上了癮。朋友愛奶味較濃些的chai,我愛茶味較香的chai,各有各的擁護者,但我對chai的依賴,就像每日的早餐般,透過它給予我活力!回到學煮拉茶,盯著鍋中顏色漸漸變深的我,從頭到尾都將專注力放在那隨著煮沸而流動的液體。印度年輕人很緊張地盯著我的動作,看時機一到趕緊熄火,並且協助我將奶茶倒入杯中。在印度我們沒看過有人真的在拉茶,只有煮奶茶的過程,也不知是否有地域性的差異亦或是為觀光客表演的舉動。總之,我開心地將奶茶遞給填好表格有些因錯失良機懊惱的夥伴。
卡修拉荷知名奶茶店,奶香味濃,朋友的最愛
個人偏愛芧草屋下茶味撲鼻的奶茶
        後來飯店老闆的親戚,另一位小夥子與我們混熟後邀我們去近郊看瀑布(Ken Gharial Sanctuary, Panna Tiger Reserve),錢的話是go dutch各付各的嘟嘟車資。後來要出發時,跑出來也在飯店工作的藍毛衣男子說要一同前往。我不太會認人,後來才從我朋友口中得知他是那位教我煮奶茶的年輕人。駛離郊區的我們,延途也愈來愈多野生動物,其中以白毛黑臉猴占最大數,還有不知名但警覺性很高的鹿與角直直往上長的印度牛。我喜歡那些白毛黑臉猴,至少此次朋友不會念我拍了一堆壽山猴這些猴子臉黑得看不清楚表情,全身上下只有臉、耳朵與四肢末端是黑色。白毛與臉的對比像極了京劇的丑角,滑稽卻又惹人憐愛。直挺挺坐在白芒與草堆中的牠們,令人不容忽視牠們的臉。


 那天很巧的是藍毛衣的他與穿著同樣天藍色外套的我,以及都穿著紅的另兩位,簡直像是兩對穿著情侶裝的異國小情侶出遊。藍毛衣還幫我要到開嘟嘟車的機會,由他在旁當我的護花使者。在這值得紀念的一刻,我卻想起小時候學腳踏車時父親幫我裝的兩個小側輪。這個頂棚三輪車承載著司機與四位旅客,後來變成兩位在前三位在後,被身邊的藍毛衣不斷問著是否要成為他的女朋友,在他說著「我真的很愛妳」的同時,要被自己給甩出車外,眼前筆直的泥土路也成為塵土飛揚的大彎道。我斜眼瞄了一下坐在後邊的嘟嘟車司機,不安的神情配上抓著一旁鐵柱的動作,眼睛絕不離開我們開往的方向,這一切讓我不禁在心裡偷偷笑了。而我朋友仍是維持她一慣的姿勢,腳抬於前身體向後仰,雙手交叉地對著我放心的微笑,那笑容代表一種全然的信任以及自在。



        因為枯水期,所以瀑布不甚壯觀,但周遭的景致令人震撼。粗獷的山岩層層疊疊,瀑布從深綠得泛藍的孔洞中宣洩而下,於山谷中形成一圈圈的潭。潭中從碧綠、土耳其藍到藍綠,與帶紅的山壁相互輝映。山壁以土黃為基底,或帶著些藍灰色與鐵紅色,像極了油畫上堆疊的厚重色彩。與美國大峽谷的壯闊不同,這兒的山壁或許因雨期總遭淹沒,所以留下些水痕,像是融化滴下的冰漬瞬間凍結。山崖上有鐵欄杆避免遊客掉落,不知是否曾有遊客被景色吸引而不自覺地想躍入池中(臥虎藏龍看多了)。


瀑布下游
水量大漲時的畫面!
        回旅館的途中,藍毛衣和司機不知用印度文說了什麼,突然跳下嘟嘟車跑向遠方一位賣東西的小販。我問朋友他怎麼了,和朋友兩人一臉困惑。藍毛衣的身影逐漸增長向我們靠近,有些喘又有些靦腆地一手拉著嘟嘟車的鐵杆跳進車內。藍毛衣手中抓著一個東西,看著我說:「這個送妳」。我看著他將那條手鍊戴上我的左手,又是感動又是好笑。那是條用木頭與塑膠金元寶組成的手鍊,金元寶上一面寫著「福」一面寫著簡體字「寿」,顯然是漂洋過海的中國大陸製品。我開心的笑了,笑他的單純與可愛,像回到學生時期的青春戀曲,他也對著我開心的露出他那潔白的牙齒。在錢賺不多的村落,這條手鍊對我來說像是金手鐲般貴重,於是在之後的旅程中不難看見我戴著它移動~


        藍毛衣是飯店員工,所以不能和我們觀光客一樣到處亂跑,由其是需要交通工具的卡修拉荷,摩托車似乎成為與外國觀光客最容易親近的利器。我們要與另外兩位印度友人去Chitrakoot時,他因為上班無法送我們。等到我們都在火車內坐穩等待火車啟動時,突然在窗邊閃過藍色毛衣。我驚訝地往窗外一看,看見他就站在窗邊向我招手。我急忙跑出車廂,疑惑於他怎麼找得到我們?是剛好瞄到?還是一節節車廂找?雖然我們的車廂位置離入口處不遠,但怎麼說我們都是位處內側,也就是離站台較遠的位置。他喘噓噓地和我說他借了朋友的摩托車趕來,但又有些酸的看著車內的印度友人說:「你們要和摩托車男人一起去?」(motorcycle men)。

即便都只是朋友但他這麼一問害我也有些尷尬,因後來問朋友才知道丁庫叫阿克斯""一下發生什麼事,於是阿克斯站在火車車廂口盯著我們。夾在中間的我刻意忽視後面的視線,握住藍毛衣冰冷的手說:「謝謝你!謝謝你特定趕來」。十一月晚上的氣溫逐漸下降,我打了一下哆嗦,想著這和瓊瑤阿姨的戲有幾分相像,或許每個人體內都有浪漫的基因,只是欠缺環境的誘發吧。我看著他感到很難過,離別是旅人最常也必定會不時上演的戲碼。那時的我聽到火車發出垂死的呼吼,皺著眉頭和他輕輕說著:「我必須走了」。上了火車看著他既無奈又難過的神情,我向他揮了揮手。

沒想到,後來從Chitrakoot回卡修拉荷,與朋友商量後我們決定住別的旅館避免尷尬(她也怕遇到紅衣男孩)。咦?瓊瑤阿姨的戲通常都是怎麼結尾的呢?

P.S.有次丁庫問我名字的台語發音,我念完他愣了一下,表示聽起來是印度話的「You are mine是我的台語發音不夠標準?還是他的聽力不夠好?還是一切都只是他的想像?當下我心裡的OS只有:「最好是

2013年9月15日 星期日

奇人異事-屋頂上的鬼影!!

        那是個沒有月亮的晚上,遠處傳來呢喃的印度禱詞與宗教音樂,在隔著恆河的某棟舊城堡改成的住宿處,有兩個黑影晃動著

        一切都要回到在卡修拉荷的一晚,一夥人前往丁庫的農場吃宵夜-印度薄餅與加masala香料的辣咖哩雞(不吃辣的我狂灌水才吞得下去),由他叔叔親手料理(我有幫忙磨masala香料,後來被他叔叔嫌太慢會耽誤到他的料理)。磨masala很有趣,感覺像在洗衣服,使用的是三角形的石塊在長方形石塊上前後磨碎香料。在等待料理之前,丁庫說有事和我說於是將我帶到屋外的木柱上坐著,他說:「看著我的眼睛,你可以看到什麼?」(晚上是能看到什麼我又不是夜行性動物)他要我閉上眼,並將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壓在我的脈搏上,彷若中醫把脈。我閉上眼,看到雲霧飄渺的的山頭。我張開眼據實以告,他有些沮喪地說那是我們明天要去看的山,叫我再看一次他的眼睛,「認真看,不是只有看,要看進去眼睛裡面!」。我照做,然後張開眼表示除了山什麼都沒看見,於是他放棄了。

認真但笨拙地磨masala香料中...
        丁庫說:「我感覺到你有股力量湧現」,我答:「對!現在的我好想奔跑和跳舞」。於是他說:「好,我們去奔跑吧!」在黑漆漆只有少量月光的夜裡,兩個像瘋子的人在大地上跑著笑著。不知為何那時的我有股能量想要發洩,如同有時會突然想跑步,跑到那股能量消耗殆盡為止。因跑步不方便,拿下眼鏡的我世界如同被月暈籠罩,柔和但又充滿生命力的擁抱著我。過了一段時間,我們回到一開始坐著的地方,丁庫說:「我們來跳舞吧」,於是他將手機打開。手機一開機就來了通電話,嘰哩呱啦的一串印度話,應該是另外一位印度朋友打來的。往回走和我朋友搭上線,她說丁庫一直關機,阿克斯狂打都打不進去,所以他們有出來找我們(啥米!?所以是因為我說想要跳舞,他開手機想放音樂才連絡上!?)。有些嚇到的我回小屋與其他人一同享用印度美食,但我除了食物太辣,也因朋友的一席話有些吃不太下了。


與牛一同進食,回到最原始純樸的生活
        欠著的那支舞一直擱在心裡,於是在Chitrakoot的倒數前一個夜裡,我拉著我那理性派的朋友出來,我說:「我們來跳舞吧!」她擔心會不會有人看到,我說大家都睡了。於是我們悄悄走到平台的最外邊,在看得到下面但有遮蔽物陰影遮蓋的角落,我們開始最自然與原始的舞動。朋友一開始還擔心不會跳,我說:「沒有人在看,就跳吧,想怎麼跳就怎麼跳」。我閉上眼,想起那天為慶祝印度小寶寶誕生的舞蹈,那時的我們被拉進印度人圍成的圈圈中,被半強迫地要跳舞。一開始由我和朋友兩個人跳,但實在是太幼稚了吧我想,在跳了一段時間後被要求換人。

四周圍觀的群眾
        接著是一位穿全身紅紗麗的媽媽開始以極曼妙以及性感的方式舞動著身軀,頭上披著的紅布隨著她身體的旋轉而飛舞,像跳動的火焰,熱情地勾引著我們的眼神。我著迷地看著,然後就被莫名的拉進圓圈中。我著急地回頭想找朋友求救,只見她笑咪咪地拿起了我的相機,我就這麼樣的在一群人之中不知所措起來。紅紗麗媽媽開始跳傳統的印度舞,轉手、扭腰、擺臀、轉圈,我依樣畫葫蘆地學著她的的動作,慢慢地身體像是有了感應。她挺著胸向我靠近,我不甘示弱的挺胸向她走去;她轉圈,我也轉圈。原先自以為在尬舞的我,後來閉上眼睛,聽到的吵雜叫鬧聲也漸漸褪去,旋轉著的我眼前的影像愈來愈模糊,我享受著獨自舞動的片刻。不知道這種感覺和土耳其宗教上的旋轉舞一不一樣,不過與旋轉舞的宗教意涵相異,對我來說極致的愉悅是回到自我!

紅紗麗媽媽似是在對著有些疲倦的我說:來吧!

        回過神後,我又再度聽到笑鬧聲夾雜各式各樣不同的印度字串,不停地跳著舞著的我有些累了,看著一位印度男人走向我,手中夾著盧比在我頭上繞圈圈,就像是拜拜繞香爐那般。正欽佩旁邊的演奏樂隊與那位紅紗麗媽媽的體力的我,看著她慢慢退出舞池,我跟在她身後沒多說什麼但有了最真實的擁抱,那一刻的體溫印記在我身上,形成一股暖流竄過全身。我們雙雙退場後換我朋友被拉上場,她被小朋友圍繞,上下跳的她以非洲舞與小朋友同樂,但因可愛的她過於搶手,造成後來小朋友爭先恐後的想與她共舞,最終引發暴亂與衝突。推擠、吵鬧、動手、叫罵,我朋友站在原地傻了眼,我欽佩於她的魅力。大人們前來驅趕衝突即將爆發的場面,於是我朋友退了場。接著有位婦人頂著籃子開始分發像白餅的東西,紅紗麗媽媽為了我們努力地和對方拿了一塊(當時超多人要拿,近乎是要用搶的了)。感動的我和她說聲謝謝,分了一半給我朋友。吃起來硬硬的沒有味道,很像拜拜用的糕餅,我想或許是祈福之意吧。
 
換我朋友上場
現場教舞時間
快看不到我朋友了...右邊是發小白餅的婦人
這位小女孩超會扭...!
        邊想著那時的場景邊舞著我的身軀,張開眼偷看著我的朋友,嘴角不禁上揚。我笑了是因為覺得開心,覺得幸福,覺得像小偷一樣在半夜出沒做著不為人知的事,那種感覺很爽!邊笑著邊跳著的我,突然看到下面有黑影,「有人」!我們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躲進黑影中,黑影如同我們的保護罩一般吞噬我們的身影。夜晚是猴子撒野的時段,整批的猴子等待著天空拉上布幕,從黑暗中一隻隻衝了出來,在道路上雌牙裂嘴的爭著地盤搶著食物。暗黑之中沒有了人影,是猴神Hanuma統管的天下。我和朋友對望著,笑了起來。我拉著她穿過豎起的柱子,兩個人踮起腳尖快速地開鎖進了房門倒在床上,對看了一眼,我們又笑了起來。

同場加映:頭頂著火桶的捷普Jaipur傳統舞!

2013年9月8日 星期日

奇人異事-怕水的台灣人 VS. 怕水的印度人

Don’t worry
Chicken Carry

與兩位印度友人(剎帝利階級的「丁庫」與婆羅門階級的「阿克斯」)出遊至有小瓦拉納西之稱的Chitrakoot,就位於觀光客耳熟能詳的瓦拉納西上游。我們兩個觀光客就住在早期城堡改建的房間裡,聽起來很酷,但說真的就是一般的房間,只是視野比較好,可以看到下方的恆河景致。漆著亮橘色與淡粉的牆壁,在我的心裡與卡修拉荷的落日餘暉相互呼應。但衛浴設備說真的比我們先前住卡修拉荷還糟糕,不僅牆壁斑剝,水也出不太來,馬桶的狀況也是讓我們的小屁屁是怎樣都得抬高點。一進去燈光昏暗,溼氣與霉氣撲面而來,綠色的牆壁長著黑斑,像極了浮出的人臉。

說實在話,和我一同旅行的台灣朋友在我眼中已經很猛了,因她敢吃路邊販售的冰棒,那種拆冰棒塑膠模後在不知啥水的桶子裡泡呀轉呀的都沒事,但她竟也怕恆河水。我怕印度的水,所以我怕恆河水,因我真的不知道這鼎鼎大名的水中有什麼病菌是我不能抵抗的。光想到如果洗澡造成水中的病菌沿著女生私密處爬進身體,再依著血液於體內亂竄就頭皮發麻。我和朋友兩人都不敢洗澡,縱使我們的忍受力比一般女孩子高些,在受不了的情況之下最後選擇在一個晴朗的早晨穿著衣服用恆河水洗頭,如此才能藉由印度的太陽暖和我們的身體,抹乾頭上的露珠。勉強擠進兩人的空間,呼吸都有些不順,溼氣積在裡面的結果使我們洗頭都不願關門。聽在這工作的員工說因為建築結構的關係,如果水不夠和他們說,他們會再去恆河提水。

        好吧,我承認我有一點幻滅,但可以從上往下俯瞰恆河邊的活動讓我覺得值得。我那兩位印度友人來過這兒幾回,但丁庫始終未以恆河水浴沐過。why?我問。「因為他怕水」阿克斯回答。噗哧!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請容許我縮減我們的笑聲),雖然有些不禮貌,但是我們實在難以想像有人會怕水怕到那樣,還是印度人怕恆河!是怕摔下去會溺水嗎!?只不過是在河邊沐浴罷了。感覺過了很久(在印度不太習慣看手錶),他們兩決定要去恆河洗澡,而我們當然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

        過了許久,那位丁庫先生也不知在做啥摸了超久,終於下樓去了。阿克斯將腳跨在茅草搭成的涼亭椅子上饒富趣味地向下望,打電話給他們的其他朋友報喜。我和我朋友開心又期待的伸長了脖子,又過了一段時間才看見那位怕水的朋友出現。他先是站在岸邊觀看他人沐浴洗衣甚久,再坐在岸邊左顧右盼,因為實在太久使我有些失去耐心,所以索性看起旁邊在搓揉大花巾,以及奮力搓著水壺的印度男人。又過了許久,羊咩咩走了過去,一回神他已經脫下上衣。


        黃花大閨女在這邊說看男人脫衣洗澡的事總覺得怪怪的,但因為這整件事實在是太有趣了,所以我就繼續和朋友兩人光明正大的「偷看」。因住宿位置在恆河正上方,所以視野非常的好,一目瞭然。我們等著等著等的有點不耐煩,又過了很久,他開始在恆河畔洗衣服(我們倒是沒注意到哪時開始,又是從哪裡冒出肥皂的),洗完他又開始坐在岸邊發呆。阿克斯仍以「高姿態」監看丁庫的所有行動,嘴角露出詭異笑容繼續和遠方的朋友報備。

        咱們這位丁庫先生,身高雖然不高,約莫162163與我差不多高,但雙眼炯炯有神,如同印象中三國人物張飛一般,但膽子卻差了十萬八千里。丁庫拿著有把手的塑膠盆看著水中移動快速的老翁,樣子彷若認真的學徒。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又受不了了,看起周遭的景物。小朋友笑著追逐著滾著輪胎跑過,修行的僧侶緩緩走過,身旁的麻雀吱吱喳喳的飛來眼前的電線桿。早上做小生意的攤販以黑布遮蓋那些亮晶晶裝在銀碗中閃爍的珠寶,一條條如嘉年華會使用的串珠項鍊隱沒在陰影之中,人已不見蹤影。



  又在眼皮幾次的開闔間,丁庫從彷若形塑的雕像般移動四肢開始舀起恆河水沐浴。我和朋友鬆了一口氣,終於進水了。因太留意丁庫的動靜而忽略了另一位原先也在觀望的阿克斯,半晌的時間阿克斯已褪去上衣,穿著一件藍色四角短褲,默默的走進水中。然後以極短的時間轉身向前游去,瞬間面朝上,以自在的姿態向前划行,優美的彷若一條魚般激起淺淺的漣漪划向對面。

        
  如果說丁庫是讓我們等太久等到恍神時變裝完成,那阿克斯就是速度太流暢讓我們一時難以抓到他的動線。我不知這兩位友人來過Chitrakoot幾次,但聽那位阿克斯說丁庫來了很多趟從未下水過,此回乃第一次!說完,讓我們小小的感動了一下,好像我們給了他勇氣去面對他長久以來恐懼的事物(雖然往後的相處都讓我覺得我比較像是他的保鑣)。

        先前提過印度嫁女兒是整個家族的事,這位怕水的印度友人因為家族中有親戚出嫁,花光他的學費,進而向我求救資助學費有次我人在台灣時與在火車上的丁庫通電話,那時剛好他遇上台灣旅客。台灣男子和我說丁庫向他介紹我是他的「女友」!?從此再也沒形象的我大喊:「屁啦!最好是」。丁庫托這位台灣男旅人帶封信給我,從此石沈大海,不過說真的,我也無所謂了~

註:2016年印度郵局販售恆河水!?一瓶200500毫升的水價格為1522盧比還可送到府。恆河瓶裝水分兩個源頭,分別為瑞詩凱詩(Rishikesh)與根戈德里(Gangotri),有趣的是業者表示過濾過太乾淨的水反而銷售下滑!印度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國家,我想這也是我愛上它的原因吧~

參考資料:

  • https://kknews.cc/travel/lx8oo9.html
  • http://www.ettoday.net/news/20160715/736239.htm

2013年9月2日 星期一

奇人異事-多拉A夢?多勒夢?傻傻分不清楚

        首先,先和這位日本朋友說很抱歉,我實在不記得您的臉,但您真的與幹譙龍有幾分神似。在德里的火車站被騙著帶了一輪後,印度的司機大叔向我們要小費。但因為他偷懶更改我們的行程,我朋友很有毅力的和他周旋著(雙手合十,對不起沒用的我)。我耳根子軟心又軟(我就是心太軟心太軟~),只好在計程車後座將大鈔從皮夾內收進包裡,將沒錢的皮夾打開給司機大叔看:「真的沒有錢」。這位大叔轉而向我朋友要錢去。我朋友正眼不瞧司機的翻著她的旅遊書,而我寫著筆記。司機莫名堅持的要陪我們等到火車來,太無聊的他借我的旅遊書去看,並用手沾著口水翻頁!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講著話,窩在火車站附近提供睡舖的水泥樓梯頂上,我們好生無聊。

        氣氛是死寂的,是無奈的,是僵持的,是詭譎的,如果用漫畫呈現,我想應該有一縷縷黑絲飄揚在我們四周。此時,這位搖頭晃腦,顯得有些茫然的日本人走了上來,看到東方面孔就一屁股坐了下來,頓時吸住我和我朋友的目光。我們聊了起來,很好奇這位日本人的旅程,得知我們的開始是他的尾聲。

        健談又無心機的他在我們一來一往的詢問下,緩緩道出了他的故事。這位年約26歲的日本朋友念到大三休學開始他的旅程(他不願透露太多他的過去,說著每個人的家庭都有些問題)。他沒有自助旅行過,但第一站就選擇印度,下一站他決定要去非洲。他在來到印度時和我們一樣在火車站被騙,不過行徑不太一樣就是。對方幫他打電話給已訂好的旅館,旅館說因他沒打電話做確認的動作,所以取消他的訂房。他傻眼,表示先前還有收到旅館寄的資料,怎麼這回就沒了?

        由於旅館那方的堅決,所以他只好和旅行社談並改住另一個地方。日本朋友的旅程比我們還暴走!他先是住到船屋,由於價錢高得嚇人他想走還被擋路,嚇得他只好住下來。再來他好不容易要離開,對方問說下一站要去哪時,他因還沒決定(他只說不想去太多觀光客的地方),指著牆上綠油油的茶園海報說要去那,於是他飛到了「斯里蘭卡」。

        我和我朋友忍不住不顧形象的爆出一連串笑聲,這也太莫名了吧。雖然人家都說旅行沒有目的地,但帶著電腦趕報告的他,整件事都很像日本搞笑電影情節。不過我第一次遇到有人這樣決定旅行,也像極好萊塢電影中轉地球儀決定目的地,或去機場看有什麼機票就去哪。看著他一臉委曲又認真的樣子,我和朋友已經笑到不行,好像在印度不發生點什麼怪事,就不能說來過印度似的。他說後來有收到一開始訂的旅館寫來的mail,問他為什麼沒有check in?他才恍然大悟瞭解原來一切都是騙局,他笑了笑說:沒關係,我很喜歡斯里蘭卡,那裡是我在印度最喜歡的地方」。

        在安格拉的我們遇到想去德里的他,司機大叔此時熱情的說可以載他一程。這時司機又有事了(剛才才說要陪我們而已),是他不知哪任的親戚要結婚他要回德里準備。司機大叔已放棄和我們要小費,轉而將目標轉向那位日本朋友,我和朋友對他明示暗示表示不要,連朋友的日文都派上用場,但單純的他竟將我們的紙條內容念出來,讓我和朋友兩人傻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好不容易司機大叔終於起身道再見,最後還要再問一次「Are you happy?」(是的,你不要再向我們要錢我們就happy happy了,作左搖右晃頭科)。

我們的注意力從司機移向日本朋友,他表示整趟旅程只買了一種紀念品,叫「Dore Mon」(我們在心裡吶喊:WHY?)。我和朋友再次笑到停不下來,指著他手中的玩偶表示這一定是仿的(正確拚法為「Doraemon」)。但我們這位日本朋友用極為「認真」的神情和我們說明,商標不同不是仿的只能說是「像」。好吧,我只能說認知不同,但是實在是太爆笑了!目前我們尚未聽到有任何去印度的遊客在印度購買多拉A或許這位日本人真的是多拉A夢迷,但我們被他吸引的不是因為兩人手上各拿一隻他買的多拉A夢玩偶拍照,而是他的率真與單純。

        這位神奇的日本朋友在我們需要他時出現,司機離去後不久我們互道再見開始彼此不同的旅程。謝謝你帶給我們這麼多歡笑,還幫我們某方面「氣走」印度司機,謝謝你Mr. Dore Mon